苏简安好像听不到医生的话一样,定定的看着陆薄言。
陆薄言:“你很喜欢这里?”
苏简安端起煎蛋和酸笋往外走,不忘叮嘱苏亦承:“白粥交给你了。”
“他大概是一个月前把他老婆送到我们医院来的,忙前忙后,照顾非常周到,圣诞节那天还给他老婆买了一朵玫瑰花呢,公认的好男人。有天我们一个科室主任晚下班,发现他睡在医院附近的天桥底下,问了才知道他所剩的积蓄不多了,为了付医药费,他舍不得去睡旅馆,三餐馒头,洗澡喝水什么的都到医院来。为了这个,他还跟我们主任道歉。”
到了医院,主治医生把洛小夕叫到办公室去,说:“今天洛先生和洛太太的情况很稳定,你可以进|入ICU探望了。再过两天,他们就可以转进普通病房。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,我们只能建议你每天都来陪他们说说话,他们也许能听见你的声音。”
苏媛媛的案子发生后,苏简安一直没有回去上班。
顾及到这是洛小夕家,在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,苏亦承松开她。
她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天才是微微亮。
“不用了。”江少恺关上车门,“免得让别人误会。”
苏简安摇摇头:“几点了?”
陆薄言……
她闭上眼睛,手慢慢的摸索着去圈住陆薄言的腰,可就在这一刻,唇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。
“想知道答案?”
收回手的时候,他的手肘不经意间碰到苏简安的额头,苏简安“嘶”了声,他蹙着眉拨开她的头发,看见光洁的额角上一块怵目惊心的淤青。
同事们发现她在用这个,她随口说是陆薄言帮她准备的,惹来一大片嘘声,才后知后觉这话有点虐狗,但又莫名的觉得满足。
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也许是闫队他们揪出真正的凶手,替她洗脱了莫须有的罪名。也许是噩耗再度袭来,她被打入更深的深渊。“哎!”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陆薄言缠|绵悱恻的吻,不由得联想到一些什么,惴惴然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,慌乱的挣扎,“放我下来!”
心脏突然抽痛起来,洛小夕咬牙忍住,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时冷冷的质问:“我的话你听不懂吗?我叫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!”她无助的趴在父亲的腿上,眼泪很快把父亲的腿濡|湿。
她扔了报纸趴到床边:“爸爸,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?你再动一下手指好不好?”陆薄言拾阶而下,长腿迈出的脚步却虚浮无力。他微微低着头,神色隐在通道幽暗的光线中,晦暗不明。
苏亦承叹了口气,换衣服赶去酒店。想到这两个字,苏简安的眼睛突然再度发热,她仰起头想把眼泪逼回去,可就在那一瞬间,“啪嗒”一声,几滴眼泪在地板上溅开。
“……你是懒得自己收拾碗碟吧?”洛妈妈戳了戳洛小夕的额头,“懒!”江少恺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玩笑:“我发现你真的不适合见死者家属。”
康瑞城微微扬起半边唇角,像恶魔张开利爪: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好戏开场,韩小姐,以后还需要你多多配合。合作愉快。”可现在这种情况,除非是陆薄言不愿意再看见她,否则她不可能走得掉。